习近平文化思想是一种新型的文化观,蕴含着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独特智慧,绽放着马克思主义的真理光芒,体现了科学性与价值性、普遍性与特殊性、历史性与现实性、理论性与实践性的辩证统一。这一文化观不仅通过揭示中华文明发展的内在规律为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提供了根本遵循,为坚定不移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道路注入了动力、坚定了定力;而且为破除“西方中心主义”文明观的迷误提供了科学方法论,在人类文明发展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面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这一文化观势必会为促进人类社会发展、推动人类文明进步、解决全球治理难题、打破世界发展困境提供现实启示和科学指引。
一、深化了对中华文明发展规律的认识
习近平文化思想是坚持大历史观和唯物史观的重要体现。如果不从源远流长的历史连续性来认识中国,就不可能理解古代中国,也不可能理解现代中国,更不可能理解未来中国。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高度重视对中华文明历史研究和资源挖掘,以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对中华文明的历史形态和现实形态进行考察,形成了对中华文明发展规律的深刻认识,深刻把握了建构中华文明现代形态的内在逻辑和基本方法,成为了习近平文化思想中极为重要的组成部分。
(一)全面总结了中华文明鲜明的内在特质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高度重视文化建设和对中华文明进行深度研究阐释,召开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分别召开文艺工作座谈会、党的新闻舆论工作座谈会、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工作座谈会、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全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会议、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等,并围绕我国历史上的国家治理、中国历史上的吏治、我国考古最新发现及其意义、深化中华文明探源工程等多次开展中央政治局集体学习,充分体现出党对中华文明的珍视和对中华文明进行系统认识、充分把握的文化自觉。习近平总书记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的重要讲话中对中华文明的突出特性进行了系统概括。其中,连续性表明中华文明始终是一个前后相继的文化生命体,始终保持着自身的独立性和发展性;创新性表明中华文明始终保持着开放性,在与时俱进中借鉴、吸纳、转化着不同时代、不同文明的思想精华与智慧结晶,不断塑造着中华文明的“现时代”形态;统一性表明中华文明是一个具有高度凝结力和连接度的文明体,以无形且有力的形式捍卫着中华民族的团结统一;包容性表明中华文明始终以和合理念来处理自身与外界之间的关系,追求建立一种和谐共生的文明共同体;和平性表明中华文明追求一种共赢的文明形态,不仅追求文明间的共存,而且追求一种基于交流互鉴的高度协调发展的文明秩序。对中华文明突出特性的深刻揭示,有助于我们以高度的文化自觉和文化主动来发展中华文明,也有助增进世界各国人民对中华文明的认知和理解。
(二)深刻把握了中华文明演进的基本逻辑
习近平文化思想指明了建设中华文明现代形态的基本路径和根本方法。中华文明的突出特性表明,这种文明形态和文明体不是断裂的而是存续的、不是僵化的而是发展的、不是分裂的而是聚合的、不是封闭的而是共生的、不是野蛮的而是和谐的。这深刻昭示我们,中华文明始终遵循独特的发展逻辑以实现自身发展,因而在不同历史阶段展现时代特点的过程中,也始终保持着中华文明的内质沿着其主流主线演进。接续推进中华文明发展是当代中华儿女的重要使命和时代责任,而以什么样的原则、路径和方法塑造中华文明现代形态却是一个重要且紧迫的课题。习近平总书记不仅深刻总结了中华文明的突出特性,而且通过对中华文明历史发展规律的深刻揭示,并基于党成立以来百余年推动和塑造新型文明形态的宝贵经验,从“必由之路”的“最大法宝”的高度阐明了中华文明的现实发展路径和未来演进逻辑,强调:“在五千多年中华文明深厚基础上开辟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是必由之路。这是我们在探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中得出的规律性的认识,是我们取得成功的最大法宝。”这不仅反映了百余年来中华文明发展演进的深层逻辑,而且为推动中华文明与社会主义文明、中华文明历史形态与现代形态的深度融合提供了科学方法论。
(三)有效激发了中华文明发展的主体自觉
文化自信来自于文化主体性,文化自觉是文化自信和文明自信的内在条件。一个民族要立得住、站得稳、行得远,必须要有本民族的主体性,这种主体性不仅体现在相对固定的民族主体对特定文明的承续,而且体现在特定民族始终以高度的自觉意识和自为能力推动本民族文明文化的发展演进。习近平文化思想以鲜明的立场和明确的观点,阐明了中华文明在漫长的历史发展历程中形成和展现出的文化主体性,历史正反两方面的经验要求我们要始终以主体自觉推动中华文明的创新性发展。文化主体性更为重要的是从文明间关系出发,提出的一种文明发展要求,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介绍中国,既要介绍特色的中国,也要介绍全面的中国;既要介绍古老的中国,也要介绍当代的中国;既要介绍中国的经济社会发展,也要介绍中国的人和文化。”
二、为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指明方向
“文化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灵魂。文化兴国运兴,文化强民族强。”“建设什么样的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怎样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是关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发展全局和中华民族前途命运的重大课题。习近平文化思想从人类文明发展规律、中华文明发展规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规律的角度,对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作出了全局思考、顶层设计和整体谋划,为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解决了定性、定位、定向问题,为建设具有时代意义和世界意义的文明新形态提供了科学遵循。
(一)明确了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基本性质
习近平文化思想为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明确了根本原则。文明发展的性质问题,不仅是关系文明发展进展成效的问题,而且是关系文化主体性和文化安全、政治安全以及国家安全的重大问题。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历史和现实都警示我们,一个政权的瓦解往往是从思想领域开始的,思想防线被攻破了,其他防线就很难守住。”习近平文化思想要求我们必须把意识形态工作的领导权、管理权、话语权牢牢掌握在手中,任何时候都不能旁落,否则就要犯无可挽回的历史性错误。这不仅为我们在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过程中始终坚持“走自己的路”提供了理论依据和实践依据,而且为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的根本制度、推动社会主义原则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进行深度结合提供了原则遵循,有助于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最新成果贯穿到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设的全过程、各方面。
(二)明确了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发展方位
习近平文化思想为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标定了历史方位。“无论哪一个国家、哪一个民族,如果不珍惜自己的思想文化,丢掉了思想文化这个灵魂,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是立不起来的。”中国共产党人始终将传承和发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作为自身的重要使命和责任,在百余年的发展历程中不仅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的价值理念、道德观念、政治智慧等滋养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而且始终从理论与实践的结合中审视自身的传统文化观,在不断深化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认识中,明确了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方式与机制,指明了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历史方位、时代背景与未来期待。习近平总书记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指出:“在新的起点上继续推动文化繁荣、建设文化强国、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是我们在新时代新的文化使命。”并进一步要求,我们要始终坚持文化主体性,坚定文化自信,坚持走自己的路。新时代新征程,要立足中华民族伟大历史实践和当代实践,用中国道理总结好中国经验,把中国经验提升为中国理论,实现精神上的独立自主,不断开拓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道路。
(三)明确了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前进方向
习近平文化思想为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提供了发展路径。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既是社会主义文明形态的中国化,也是中华文明的现代化,是社会主义文明与中华文明将内在契合点进行深度挖掘并全方位转化基础上的系统化融通。面对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发展的广阔空间和无限期待,习近平文化思想为开辟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设新境界指明了前进方向。就古今关系而言,习近平文化思想要求我们坚持守正创新的原则和精神,以守正创新的正气和锐气,赓续历史文脉、谱写当代华章。这就体现了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不仅是继承性文明,更是创新性文明,中华文明所倡导的“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与马克思主义的创新性理论品格实现了时代化互动与融通,为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深度演化和集成创新提供了精神动力和文化源泉。就中外关系而言,习近平文化思想要求我们秉持开放包容,坚持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传承发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促进外来文化本土化,不断培育和创造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这就为不同文明文化在当代中国这一特定时空条件下进行交流交融提供了心理条件和社会基础,有助于推进中华文明对其他文明精华的包容性接纳和自主性转化,从而为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设提供丰富的给养。
三、为人类文明进步提供正确精神指引
习近平文化思想以科学的思维、共同的价值、可行的方法为人类社会文明发展提供了新型文明观,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提供了科学的文明认识论,为人类文明进步提供正确精神指引。
(一)为人类社会文明发展提供了新型文明观
文明观对于推动本民族文明接续发展和正确处理文明间关系具有根本性指导意义。习近平文化思想蕴含着一种新型的文明观,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理论的最新发展和集中体现。这种文明观超越和突破了“西方中心主义”文明观等束缚,有利于破除长期以来一些西方国家基于自身特殊利益而搭建的文明理论所造成的理念迷误和话语陷阱。从一定意义上来讲,面对大发展大变革大调整的世界背景,证伪西方式文明观尤其是“历史终结论”“文明冲突论”“中国崩溃论”等论调,并不是中国式的文明观和人类文明新形态理念的最终归宿,而是要在解构西方文明观、批驳其弊端的同时建构起新的文明观,也就是要通过破除长期以来禁锢在世界各国特别是广大发展中国家人民心中的思想禁锢、路径依赖、简单模仿思维等,在世界各国人民中建构出一种符合人类文明演进规律的文明观和文明发展方案。唯此,才能为人类文明的发展注入新的活力,才能有实现人类文明繁荣发展的可能。
(二)为解决全球性发展难题提供了中国方案
人类社会的发展总是在曲折中前进,当今世界更是充满着诸多不确定性和不稳定性。一些全球公共性议题、人类普遍性难题、世界共同性课题正在困扰着世界各国的发展,特别是威胁世界和平与发展的问题层出不穷,“黑天鹅”、“灰犀牛”事件进一步加剧了世界格局的演变和国际秩序的变革,如何建立起更加公正合理的世界格局、如何构建新的全球治理秩序、如何有效解决人类社会普遍面临的难题,成为文明观不得不观照的课题。“文化是民族生存和发展的重要力量。人类社会每一次跃进,人类文明每一次升华,无不伴随着文化的历史性进步。”文化的创造、文明的发展,是一种自然历史现象,更是一种人民群众的创造过程。文化发展、文明进步,在当今世界担负着更为重要的使命。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共产党与世界政党高层对话会上的主旨讲话中指出,“人类社会创造的各种文明,都闪烁着璀璨光芒,为各国现代化积蓄了厚重底蕴、赋予了鲜明特质,并跨越时空、超越国界,共同为人类社会现代化进程作出了重要贡献。”
(三)为构建人类文明新形态贡献了中国智慧
构建人类文明新形态是一个破立并举的过程,既要对西方中心主义的文明观、文化话语、文明范式进行彻底性解构,又要对新型的,符合全人类共同价值、根本利益的文明形态进行建构,更为重要的是在科学评价不同文明价值的基础上,进行借鉴性转化、融合性互鉴、创新性发展,建构出一种基于国际关系民主化和文明关系民主化的文明形态。以理服人,以文服人,以德服人,是中华文化的生命禀赋和生存耐性。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华文明绵延数千年,有其独特的价值体系。”习近平文化思想是在深刻总结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经验、中华文明发展经验、人类文明发展经验基础上形成的,体现了马克思主义文化观与中国文化发展具体实际相结合的理论自觉,体现了把马克思主义思想精髓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精华贯通起来、同人民群众日用而不觉的共同价值观念融通起来的思想主动和文化主动,概言之,习近平文化思想为构建人类文明新形态贡献了中国智慧。
【本文系中国社会科学院重大创新项目“中华文明的灿烂成就和对人类文明进步的重大贡献研究”(2023yzd043)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作者系中国社会科学院马克思主义研究院助理研究员、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社会主义研究中心特邀研究员)